“你如果不接受,你就扇我耳光。你要是不打,我就当你也想跟我接吻。”男人的眸子烈火灼灼地盯着他:“给你三秒钟考虑。”
“三、”
温诺人都懵了,这辈子第一次听见这样孟浪又癫狂的接吻预告。
“二、”
温诺无措地眨了眨眼睛,张开嘴慌忙道:“等……”
应离连“一”都不播报了,微凉的唇耐心告罄地吻了上去。
温诺开口说话的动作更是方便了他占便宜,舌尖都不用撬,直接就探进去舔着了水涔涔的柔软舌头。男人的力气很大,不似以往般的照顾他,动作粗鲁到甚至有些暴戾,像是要把他的魂都一块吸走。
温诺眼尾湿润了,唇瓣被吮得发麻,气息愈来愈黏糊。
明明应离也没有禁锢住他,可温诺就是被吻得迷迷糊糊,脖颈也不自觉地配合仰起,喉咙间发出难受的轻哼声。
吻了好一会,应离才勉强满足地松开他。
摩挲得发红湿润的唇瓣分开时还带出一道透明水痕,应离眸子微黯,又凑上前去舔掉了,一点也舍不得浪费。
他这才坐直,恢复一副正人君子般的清冷模样,用糜红的唇冷声说道:“亲完了,坐好,现在跟我阐述你选择分手的理由,我来一一反驳。”
温诺气都没喘匀,听见室友这句话,差点没翻出一个白眼来。
好,申请报告不写了,改打辩论了。
有病吧,谈恋爱还是指导学生?
温诺理都不理他,气鼓鼓地抿了抿被吮咬得有点疼的嘴唇,怒道:“不是说好了好好谈谈,不动手动脚吗!”
应离很冷静:“我的手脚是没动,你也没说不能动嘴啊。”
温诺:“……”
男朋友在闹分手,应离的心情本就差到谷底了,眼睛熬得通红,说话都变得冲了:“而且我跑了一路,你这个没心肝的,连杯水也不给男朋友倒,我只能自己从你那儿喝点了。”
温诺气得小脸一会儿红一会白。
说不过会写论文的学神,温诺也不跟他掰扯了,开门见山道:“我要说的,刚才在门口都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,除非你能证明那些都是假的,要不然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无论有再多苦衷,无论应离的心到底是好是坏,只要不能推翻他是个直男这一结论,那说什么都没用,还是只有分手这一条路。
温诺再喜欢他,但也不会没自尊到这种程度,逼一个直男和自己玩恋爱过家家。
应离思考了一下,沉声道:“我大致能猜到你是怎么知道的了,是不是乔夏给你发了什么?录音之类的?”
温诺不语。
应离明白了:“那你把那段录音拿给我听一下,我怀疑那不是完整的音频。”
有可能乔夏剪辑过了,把原本就处处是雷的对话剪得更加雷神降世,这才导致温诺这么生气。
少年抿了抿唇,脑袋垂低,闷声:“有什么好听的,你自己说了什么,你不知道?”
短短的几分钟,应离亲口说了好几次自己恐同,不是同性恋……这段录音要是放出来,温诺自己都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,他是没有勇气听第二遍了。听一次,他的心就已经被碾得七零八落,快要拼不起了。
应离也不强求,捋顺了逻辑沉声道:“不听也行,你生气的点如果就是刚才隔着门对我说的那些,那我现在一一跟你解释。”
“第一点,是的,我不喜欢男人,不是同性恋。第二点,病历和看诊问卷也确实都是我篡改的,欺骗了你……”
冷沉清晰的话语传入温诺的耳中,疼得他的眼眶都湿润了。
温诺厉声打断:“你别说了,你说当面跟我解释,就是为了当面侮辱我吗,还是为了报复我?可是你也骗了我,你也不清白的,我有错,我跟你道歉,我也可以补偿你,但你这样掰碎了来审判我的罪行很有意思吗?”
应离不管少年已经泫然欲泣的脸,自顾自说道:“我还骗了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一次,我对你好,是不是和温家曾经资助过我经手的项目有关,我说了半句假话。”
“我说我确实因此对你抱有天然的关注度和好感,但跟对你好无关。”应离看着他,眼神黯淡下去:“对不起,其实是有关的,我骗了你。”
温诺浑身发凉,心都要被穿透了,声音不受控的轻颤:“那你当时……为什么不说?”
“我怕你生气,怕你不高兴,怕你跟我说分手。”应离低垂着眼睫:“我以为我只要对你足够好,就可以把掺杂了不纯的初心给掩盖过去。我当时认为,我跟你的感情已经挺稳定了,所以不想增加不安的因素来动摇我们的关系。”
“……别说了。”温诺哑声:“你再说下去,我就要觉得自己很悲惨了。”
温诺讥讽地笑了一下,眼泪掉下来:“我真是搞不懂,你既不喜欢男人,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的告白,你干嘛还要来挽回我?你干嘛要那么拼命的掩盖你是直男的事实,不惜去看心理医生求解和篡改病历都要跟我绑在一起,你是受虐狂吗?”
“如果你是为了温家的权势,想达成你的目的。我都说了,是我亏欠你在先,即使分手了,我也会帮你……你没必要来挽回这段本来就建立在虚假之上的关系。好了,我现在都清楚了,你走吧。”温诺擦掉眼泪,决绝道。
应离咬肌倏地鼓了一下,赤红着眼睛道:“不是的,我不是为了那些才非要绑住你、挽回你。”
他抓住温诺的手,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