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……噗……”五条悟整个人都趴在夏油杰身上,企图让夏油杰挡住自己的笑声,“为什么……赫赫……为什么……有人这么喜欢……哈哈……挖坟啊!”
夏油杰满脸的无奈,生怕五条悟笑岔气,然后把自己憋死。
不过……知道是一回事,夏油杰抬眼,看向远处时眼里全是杀意,看到又是另一件事。
听着五条悟在耳边噗呲噗呲呼呼喝喝的,跟个漏气的气球一样,夏油杰额头的青筋跳了跳,嘴角勾起一个满含杀气的弧度,左手抬起,用力捂住了五条悟的嘴,把人吓了一跳,抓着夏油杰的手臂,咦咦呜呜地求饶。夏油杰低头,额前细长飘逸的刘海扫过五条悟的脸颊,他附在五条悟的耳边,用气音轻声说:“乖一点,悟。”
果然,五条悟不动了,乖乖缩在夏油杰怀里,耳朵通红,在夏油杰看不见的角度,苍天之瞳晦涩难辨,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光芒在疯狂闪动。
另一个角落,魏尔伦和甚尔靠在一起,甚尔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,魏尔伦手里捧着一小瓶威士忌,远处细细簌簌的翻动落雪的声音,海蓝色的眼睛里又是生气,又是伤心,又有一份难以察觉的落寞。
——这就是【杰】原本的结局。
但是想到如今的【夏油杰】,魏尔伦又笑了笑,心下十分满足。
众生千面千象,要去一一辨认啊。
众人在冬雪中静候了好久,才等到【羂索】挖开坟,听到他掀开棺材板。
呈现在【羂索】眼里的,不是【夏油杰】安详的面容,而是一具空空的棺椁。冰凉的木板冷冰冰地告诉【羂索】一个事实——他的计划出错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一串笑声突兀地出现在【羂索】耳边,一个白色头发、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,在【羂索】耳边轻声呢喃,“抓到你了。”
【羂索】大惊,急急忙忙准备脱身,却被一股无法抵抗的重压死死摁在地上,他面目狰狞,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金色脑袋,对方海蓝色的眼睛微弯,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狼狈的身影。
【五条悟】就站在雪地里,笑吟吟地看着他。而在他的身后,缓慢踱出来一个清瘦的身影,在【羂索】震惊的视线里,一个半扎着丸子头,一缕刘海微微荡漾,穿着一身五条袈裟的黑发青年举起自己的右手,紫色眼眸晦暗难辨。
“哟,久仰大名啊。”
【夏油杰】的出现让【羂索】的脸色更加扭曲,他仰躺在雪地里,疯狂地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真是没想到啊,你比我想象中更坚强。”
“你还真是跟我想象中一样恶心啊。”【五条悟】踩着【羂索】的脑壳,黑色的皮鞋碾动着,那双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六眼始终注视着那条奇奇怪怪的缝合线。
“不是跟你说过了嘛……明明是你不信好吧。”
在【羂索】惊悚的眼神下,五条悟和夏油杰从丛林里走出,站在了【五条悟】和【夏油杰】身边。五条悟弯下腰,小墨镜从鼻梁滑下,露出一双明亮的苍天之瞳,雪白色的发丝漂浮在空中,他微微歪头,看着【羂索】。
“你好啊,又见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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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今天的字数非常正好(竖大拇指)解决完脑花,把两面宿傩的手指解决番外一就完了,接下来就是……嘿嘿嘿……让杰见识一下□□重力使的风姿。
番外一
“不对不对,悟,要说‘再见’才行。”
夏油杰笑眯眯地开口,而五条悟在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。
“原来如此,不愧是你啊,杰,早就已经变成狡猾的大人了。”
“没错没错。”【五条悟】站在五条悟身边。两人像一对双胞胎,同时捏着下巴,同时点头,甚至还心有灵犀般得对视一眼,“杰真的太狡猾了。”
而夏油杰和【夏油杰】站在两人身边,同时扶额叹气,声音重合的一瞬间,两人都愣住了,对视一眼,纷纷笑开了。
魏尔伦踩着【羂索】,看着两对五条悟和夏油杰打闹,又低头看看缝合线摇摇欲坠的【羂索】,回头看了一眼藏在暗处的甚尔,弯腰伸手,提溜住【羂索】的衣领,身上红光一闪,就消失在两对人面前。
“欸?!”夏油杰看看已经消失的身影,又看看一旁吹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夏油杰的五条悟,眼睛微微一眯,心下思绪流转,面上倒是不显。
消失的魏尔伦在树梢上接上甚尔,被魏尔伦提溜在另一只手上的甚尔侧头,上下扫了一眼旁边的【羂索】,凶神恶煞地开口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秀恩爱的啊?!”
【羂索】虽然毫无形象地被提在手里,但是甚尔比他好不到哪里去,作为一名千年前遗存的咒术师,【羂索】的思想不能说古板,只能说跟御三家那些烂橘子比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从头至尾看待甚尔就是一个工具人,说不定连人都不是,充其量就是实现大业路上一个好用的工具。
这个一心期待咒术盛世的偏执诅咒,可是半点都不喜欢浑身上下一点咒力都没有的天与咒缚。
半晌,【羂索】就被魏尔伦塞进了高专的一个地下室,但是就【羂索】目前的见的样子,可不像是高专那些循规蹈矩的人能够弄出来的。
只见昏暗的地下室里之燃着几盏烛火,墙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,在烛火映照下显出一种血腥又诡异的光泽,屋子正中间有两把椅子相对而放,其中一把上全是钢钉,银白色的金属光芒静谧又冷漠。被魏尔伦施加了重力的脑花根本顶不开脑壳,手持天逆鉾的甚尔在一旁虎视眈眈,别说去操控身体,使用术式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,千年前的老古董第一次意识到了现代物理中重力的重要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