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茨医生不太明白帮派纷争到底是怎么回事,更是从来没听说过哪里有个什么“泰晤士夫人”。他只是知道大概是这位夫人替代了老杰西的位置,但债务确是依然存在着的。
仔细想想,这位夫人虽然没有找人去诊所打砸抢逼还钱,但是直接将自己塞进马车更是可怕。他不由得吞了吞唾沫,求助性地看向自称会计的青年:“那,那咱们去哪儿?”
内德侧了侧头:“夫人请你去做做客,医生。”
巴茨医生:“……”
他一个欠债的,有什么值得邀请做客的啊!
黑漆漆的马车行驶了近二十分钟,巴茨医生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。他呆呆坐在马车任由他们盯着自己,等到了地方又任由他们把
自己拎下车……等等,这不是白教堂区吗。
嗯???
不需要套麻袋的吗,他可是认出街道和详细地址了!
巴茨医生一头雾水被带进挂着泰晤士牌子的事务所,又被人催促着登上二楼,他忐忑不安地在楼梯上犹豫了片刻,最终鼓起勇气,迈出了最后一步。
事务所二楼不是他所想的人间炼狱,还挂着铁链皮()鞭其他刑具的那种,一踏出楼梯,巴茨医生便踩到软踏踏的地毯上,他一转头,落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。
坐在沙发上的“泰晤士夫人”黑发深肤、长裙利落,端着一个镶金边的咖啡杯,听到动静也不过是稍稍抬了抬暗金色的眼睛,而后用沙哑声线开口:“很久不见啊,巴茨医生。”
——正是之前巴茨医生在白马酒店会诊过的,那位“癔症”康复的神秘夫人。
那一刻,彻底放松心神的巴茨医生,只觉得脚下一软,直接扶着楼梯把手瘫倒在地。
饶是正在装腔作势,伯莎也不禁一愣:“你还好吗,医生?”
巴茨医生急忙摆手:“没事、没事,让我喘口气,夫人,让我喘口气。”
伯莎:“……”
五分钟后,缓过劲来的巴茨医生终于坐到伯莎对面。
“我真没想到,”巴茨医生感慨道,“夫人你竟然这么大的来头,近日身体可好?”
“好得很。”
伯莎一想到巴茨医生曾经的惊人发言就想笑:“你说得对,没了丈夫我自由自
在,确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别说癔症发作,连小病小痛都没再犯过。”
巴茨医生笑着搓了搓手:“那就好、那就好!不知道夫人今天找我来是……?”
伯莎放下咖啡杯:“谈谈债务的事情。”
巴茨医生的笑容立刻消失在了脸上。
“杰西·派恩的那档子破事如今全部由我的人接管,实话说了吧,医生,”伯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却仍然不急不缓说道,“放高利贷这种害人家破人亡的事情,我是不干的。今天不请你来,明日也会有我的男孩上门通知你,欠下的债务就按平均银行利息还,至于多滚出来的钱,我们就不追究了。”
“什——夫人,你真是天使心肠!”
“别急着夸我,”伯莎嘲讽道,“就算是一千英镑,你现在还得起吗,医生?”
伯莎从未听说过借钱只借一家的,都到了欠高利贷的地步了,不是借到山穷水尽,谁会和街头帮派打交道呢。
“我倒是不着急,”伯莎知道他有难处,“你要是还得上,也不会找你过来一趟。只是我有个还钱的法子,你要不要听听看?”
“夫人请讲,”说到这儿巴茨医生也懂了,“我若是能做到,就一定帮你尽力完成。”
“用不着你许忠心。”
伯莎无所谓道:“借你妻子一用而已。”
巴茨医的脸顿时绿了。
他支支吾吾半晌,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看得伯莎莫名其妙:这有什么难以抉
择的吗?
最终巴茨医生磕磕巴巴地开口:“夫、夫人,我的妻子相貌,呃相貌平平,你若是有这方面的,呃,小爱好,我行医经验丰富,呃,倒是也认识几位女士……和你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