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患了失心疯,看似与正常人无异,实则内在已疯。本王一开始便已经说明,张贵妃何故要相信一个疯子的话?”
“我没疯!”老王妃不服气的大喊。
“那您就是欺君。”席慕远面无表情。
老王妃瞬间焉了。
张贵妃瞥向正诧异的镇远侯,冷笑道:“你母亲若是疯了,你舅舅怎么还送她进宫?莫非镇远侯也疯了?”
“本王说了,母亲看似与常人无异,舅舅因而被欺骗。张贵妃不是也被骗了么?”席慕远反问。
“我没有!”
“那张贵妃是相信一个疯子的话?”席慕远又问。
要是承认相信疯子的话,就是变相在骂自己没脑子。要是说不相信,那就相当于承认席慕远没有欺君。
张贵妃不满的哼一声,算是默认后者。
太子长长的松了口气。
相比于陆篱,席慕远的威胁对他更大。若席慕远真是皇长子,他这个太子铁定干不长。若是陆篱,他努力拉紧席慕远,说不定还能一争高低。
因此,他自以为可以借机雪中送炭:“父皇、母后、母妃,依儿臣看,重麟对此事也不知晓。不过是王太妃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。他自小与儿臣一道长大,他的性子父皇也清楚,断不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举。还望父皇明察。”
他难得说句人话,席慕远看了一眼。
太子冲他微微颔首,这是卖好的意思。
席慕远接了,又看向皇帝:“皇上,家母的病还要小神医医治,可否容臣与舅舅先一步带她回去?”
老王妃有心喊一句她没疯,可触及到皇帝那阴沉的眼眸,又生生忍住。如今她不再是洛北王妃,洛北王府的丹书铁券可救不了她。
皇帝与皇后交换着眼神,皇后显然还对此有疑虑。皇帝不知道想了什么,思索半天后,微微颔首:“去吧,往后将人看紧了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席慕远递给镇远侯一个颜色,自己则带着顾烟寒先一步离席。
那厢,镇远侯有苦说不出。
老王妃急匆匆写信告诉他席慕远是皇长子,他担心京中有变,这才急匆匆的赶回。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。
他将老王妃带离,很快追上在前面刻意放慢脚步等他们的席慕远。
“舅舅往后是将母亲接回辽东,还是继续让母亲住在听香小筑?”席慕远问。
“我要住在京城!”老王妃抢在镇远侯前回答,只有在京城,她洛北王妃的身份才有机会恢复。
“那往后便在听香小筑不得出门。”席慕远面若冰霜。
老王妃不甘心:“远哥儿,娘说的都是真的!这……会不会是那碗水有问题?娘听说里头加明矾还是黄油什么的,能操纵血相融……”
“那也不会一个相融,一个不相融。”顾烟寒提醒。
老王妃又想剜她,席慕远用身子将顾烟寒护在身后:“扫雪,送老太太回去。再让白虎调一队人去听香小筑。没有本王手书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
“是!”扫雪从黑暗中走出,对老王妃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老王妃还想要说什么,被镇远侯拉着离开。
席慕远与顾烟寒坐在回府的马车上,他低声问顾烟寒:“是不是你做的手脚?”
顾烟寒一笑:“王爷,你太看得起我了。大庭广众,众目睽睽之下,我就算有心也无力。”
席慕远眼神疑惑:“难道陆篱真的是?”
顾烟寒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不过,滴血认亲这个法子是不准的。”
席慕远一愣:“怎么不准?”
“在我们那个时代,研究出来人体的血型大致分为四个大类。同种类的血可以相融合。但子女的血型并非与父母完全一致。”
“为何会不一致?”席慕远不懂。
顾烟寒尽可能讲的通俗:“比如我是甲型血,王爷是乙型血,暖暖可能随我,也可能随王爷。”
“那不是父母两者之间必有一个可以相融?”席慕远问。
顾烟寒颔首:“但暖暖也有可能是甲乙型血,或者是丙型血。这两种比较特殊,可以与另外三种血都相融。如果我们两的血型是另外两种,暖暖的血型也会随之改变。情况就不一样了。”
席慕远仔细将她的话思索半天,好像懂了些:“也就是说,陆篱可能只是运气好?”
顾烟寒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