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为何当时同意本王滴血?”
“你不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么?正好可以借机摆脱他们。若是不相融,那他们无话可说。若是相融,我再将这套理论搬出来就是。在场的人那么多,随便找两个不相干的人验证一下还不简单?”
“本王的王妃就是聪明。”席慕远嘴角微扬。这下老头子应该不会来烦他了。
两人回到正院,暖暖已经醒来,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。
原本皱着的小脸蛋见到顾烟寒,瞬间就笑了。同时,口水也流了一地。
“小馋鬼。”顾烟寒笑着抱起她,去内室喂奶。
镇远侯送完老王妃,倒是又赶了过来。
席慕远在花厅见他,镇远侯为难的道:“王爷,真的不能让姐姐自由进出吗?”
“舅舅看到了,让她自由进出就差点丢了脑袋。”席慕远神色漠然。
镇远侯长叹一口气:“不满你说,这件事我听了也诧异。咱们是外臣,皇家的事不该沾边。可若是真的与你有关……我想还是要仔细查清楚的好。”
“舅舅多心了,皇家的事自然有皇家查,与我们何干?舅舅如今既然来了,不日便去找武清侯将辽东事宜交割清楚,也好早日回京安享天年。”席慕远不愿多说,“往后,皇长子之事与洛北王府、镇远侯府皆无关。舅舅请回。”
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了。
镇远侯实在是觉得此事太过巧合,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,只能叹气离去。
太液池的千秋宴早早的散去,陆篱与红果分别被安置在两处,暗中都有人监视。
凤仪宫内,皇帝烦躁的来回踱步。
皇后还想着席慕远背上的麒麟图。
“皇上,臣妾斗胆……”她站起身来,“臣妾还是觉得远哥儿背上的麒麟图更眼熟。”
“你可要想清楚!”皇帝只恨自己当时没有一起跟着去相国寺!
皇后面露愧色:“臣妾当时精疲力尽,只来得及匆匆看了皇儿一眼。彼时皇儿尚未洗漱,臣妾又精神恍惚,一时见到陆篱背上的麒麟图,就错以为是了。如今见远哥儿背上的,觉得还是他是!”
皇帝皱眉:“那长生锁呢?”
“许是远哥儿被抱出去之时,不慎丢失,被人捡了去?”皇后猜测。
皇帝喝下一口凉茶,平复些许心绪:“今晚你也看到了,远哥儿那浑小子!可真浑!”
皇后也是无奈:“那不是他真性情吗?这么些年,也就他敢对您这样。说明他没有将您看成皇上,而是看成了可以使性子的长辈。”
皇帝这心里倒是被她说的舒心不少,随后又磨牙:“都是席斐然这个老小子!偷藏朕的儿子!自己倒好,两眼一翻撒手不管,留下这么个烂摊子!梓童你说,他若是当时就将孩子送回,朕难道还会不信他不成?”
皇后心里也埋怨老王爷,但同时想到当年皇帝宣老王爷回京,就是因为猜忌他在洛北许久,恐有不臣之心。
要是那个时候老王爷如实将席慕远上交,恐怕不仅会让皇帝猜忌更重,还有可能害了席慕远的性命。
皇后觉得心惊,却也不敢提醒。
“那陆篱又是怎么回事?还有滴血认亲之时,远哥儿的血可没有相融。”皇帝又疑惑起来。
“滴血认亲之事臣妾不知,但陆篱之事的确存疑。红果是北方人,但长期定居在江南。而且这两年搬过不少地方。她一个弱女子,在江南没有亲眷,怎么有勇气一再带着孩子搬家?首先,盘缠就是最要紧的问题。”皇后一句道破关键。
皇帝恍然,不得不承认皇后比自己细心:“朕即刻派人去查。”
当晚,皇帝歇在凤仪宫。夫妻两人说了一晚上的话,这么些年,第一次心贴的那样近。
第二日,老夫妻俩早早起床。带着礼物,微服前往洛北王府。
管家战战兢兢的将人请进来,派人去通知正院,却被告知王爷王妃还没起。
皇帝皱眉:“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?”
皇后却笑,俨然一副溺爱儿子的神色:“年轻人让他们多睡会儿,说不定还能给暖暖添个弟弟。对了,暖暖呢?抱来与本宫瞧瞧。”
“小郡主如今都是王妃亲自带着,估摸着也还没起……”管家为难道。
皇帝也懒得走动,就在大厅内等。一直到他喝完一整壶茶,席慕远才慢悠悠的从走进来。
“你倒是睡的好!”皇帝忍不住低斥。
“嗯。”席慕远懒洋洋的应声,“您有事快说,本王还没用膳。”
“这会儿吃的是早膳还是午膳?”让他等这么久,这小子还有理了?
“早午膳。”席慕远坐下啄了口清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