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,宁璟正在茶楼坐着,远远看见摄政王府的火光,便急忙赶了过去。
他身手好,又是一个人,轻易便进了王府,正好碰到带着许昭来接应的人,便是小乙。
摄政王府混乱异常,宁璟无暇多顾,打晕了许昭,扛着人便逃出王府,在后巷上马,一路跑回北漠,不敢停留。
他不想掺和什么京城的权利算计,反正恩公好好在自己这里,其他的便由着去吧。
马儿吃饱了草,宁璟又跨上马背,朝着营帐跑去。
许昭的营帐黑着灯,门口守着的仆从见他过来,纷纷来禀报。
“小公子摔了吃食,也不叫人进去,不让点灯,一个人在床边坐着,这怎么行呢,他还发着烧呢。”
宁璟心急地朝营帐里看了一眼,想迈步又收了回来。
“叫人把屋里弄热乎些,别断了炭火,”宁璟吩咐道,“他方才喝的汤里面便掺了药,想必一会便能退烧,你们几个在这儿守着,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。”
说完,宁璟也不回帐,叫人支了桌子,在许昭营帐门口独自喝酒。
许昭是第二天傍晚才出来的。
他身上穿着来时那件单衣,跟宁璟说:“我饿了。”
说完,一脑袋栽进了雪地里。
宁璟急忙把人抱进营帐,仆从七手八脚地忙进忙出,给许昭裹上厚被子,又往嘴里塞了参片。
扶着他灌下去一碗糖水之后,许昭才睁开眼睛。
他有些呆滞,也不说话,宁璟拿来的东西堆在炕桌上,他饿了便吃一些,吃一半吐一半。
大夫说他是悲伤过度,要好生休养一阵。
几日之后,许昭能下床了,可仍然是不愿意说话,也不看人,吃些东西便回去躺着。
这日傍晚,许昭胃口不错,吃了不少饼饵,脸色也好了很多。
宁璟大喜过望,只要他肯吃东西,其他的都好说。
他叫人在许昭营帐外守着,自己回去休息。
很久没怎么睡了,宁璟一头倒在床上,睡得很快。
半夜,外头有呼喊声。
营帐的窗户被敲了好大一会,宁璟才猛地醒来。
他披上斗篷,拔腿便向外跑去。
门口的仆从一脸急迫,大喊:“小少爷偷了战马,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快出营了,咱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!”
宁璟大惊,两指在嘴边做个形状,吹出一声响亮的号子。
一匹雪白战马飞奔过来。
战马行至眼前,宁璟伸手一拽缰绳,翻身跨上马背,朝着许昭的方向追去。
北漠茫茫大雪,许昭又不常骑马,一定跑不远。
宁璟向前追了几里地,仍然不见许昭的身影,他问跟来的仆从,“确定是这个方向?”
“没错,”仆从道,“小少爷骑马冲出个口子,径直便上了大道,这是回京的方向没错。”
看来许昭这几日并非只是忙着伤心,不知什么时候还摸清了这片营帐的地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