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意识到此刻自己是多说多错,更何况都要说不出话来了,她索性也不挣扎了,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。
屋里一时静了下来,除了边牧吭哧吭哧的吃鸡声,两人都不再说话了。
天已经彻底黑了,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,半丝风都透不进来。
江拾月只觉得自己的脊背越来越热,越来越烫,渐渐就有些熬不住了。
她往前抻了抻,轻咳了声:“你松开啊,这样很难受。”
“哪里难受?”宋霖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里,两只手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,没有要松手的意思。
“你……”江拾月又挣了挣,渐渐有些恼了,“什么话不能松开说啊,你这人总是这毛病,抓着了就不放手,我真的……”
“我一松手你抬脚就跑,我吃过亏了,同样的地方我绝不会摔两个跟斗。”
宋霖哼了一声,“想我松手也可以,刚才我说的话,对不对?”
“当然不对!”
江拾月猛地提声喊道,“你别胡说八道,根本没有这回事,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
宋霖又是呵地一声笑,“江拾月,你很不对劲,你以前对我的话都是嗤之以鼻的,连理都不理,可你今天,居然否认得如此激烈,这不像你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他在这里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,“除非你被我说中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江拾月立马就要竖起来否认,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话,又觉得说不是也显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,倒一时说是也不对,说不是也不对了。
她哼哧哼哧喘了几口气,最后那股愣头愣脑的劲儿又上来了,照着身后的宋霖就是一肘。
她本也是习惯性的动作,却忘了自己胳膊肘上正负了伤,正鲜血淋淋一片呢。
而这一怼,伤处倒是没碰到,可那股力还是传到了肘心,激得她的伤口也跟着痛了起来。
“嘶。”
她抬起手肘对着连连吹了几口气,疼痛混合着羞恼,让她一下就更崩溃了,下午在医院那股没哭完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。
“我……”
她只说了一个字,哭腔就再也压不住了,索性也破罐子破摔,从抽噎到嚎啕大哭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,压根就没给宋霖反应的时间。
等他忙不迭地松开人,凑到前面去想看看她怎么了的时候,江拾月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粉底都给冲花了,一道一道地竖在脸上。
他犹豫了下,选择闭嘴,只抽出几张餐巾纸想给她擦眼泪,又被她一把推开:“你别碰我,你好讨厌啊,我最讨厌你了,全世界这么多人,我最讨厌你!”
她此刻情绪上头,说话也是毫无逻辑,只管喊了痛不痛快,可宋霖只一笑,又轻轻地给她擦了擦泪:“那怎么办?全世界这么多人,我最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