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裹着伤口的绷带大部分已经除去,只余下一个四方的小块纱布贴在伤口上,倪威以唇代手去膜拜。
将杯子放下,戈弋主动去脱倪威的衬衫。
得到戈弋的回应让倪威一愣,随即是忍不住的狂喜。
衬衫划过舒展的肢体,却被在手腕处打了个死结,双臂就这样突然的被禁锢在了身后。
蓦地一愣,抬头对视上戈弋轻轻上扬的一侧嘴角,轻浅的那一笑,美的倾倒众生,仿佛时间倒流……
六年前的那个叫什么蓝的酒吧,那次天命难违的邂逅,还在读大学的自己偷偷从国外潜回,和一班死党去给自己的二十岁庆生。
说来可笑,如果不是父亲的突然横死,他断然不会进入商场的,他对父亲阳奉阴违,留学意大利学的其实是艺术。
记得那天喝的很high,大家起哄让他登台献艺娱乐大众,其实是逼他跳钢管脱衣舞,秀那群狼垂涎已久的身材。当时也许真的喝太多了,他居然跑上去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,说为了庆生破例现场表演一次。结果看到角落那架三角钢琴时,竟鬼使神差的坐到了琴前,脱衣舞没有跳,反倒弹了一支曲子。
那一支曲子,成为了一切的开始。
他不会知道,在他说那天是自己生日的时候,吧台边有人破例抬眼给了他一点关注。
那天,也是戈弋的生日,只是从六岁起,他不再过生日。
被血染红的生日,父亲的忌日。
同年同月同日生啊,这就是他们的缘分的起始。
同是二十岁的闪亮年纪,差别却是台上人想象不到的大,说完全不妒忌,是假的。
那样飞扬的神采,光芒四射。吧台的位置,即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,依然觉得闪亮的耀眼,在《梦中的婚礼》流淌的音符中,戈弋自认为已在十年杀手训练中坚韧无比的心脏,坍塌了一角。
37、
压倒倪威在床上,下面的人担心的聚拢了眉头,却不是为自己。
“当心你的伤口。”
戈弋欺上他唇,以吻封缄。
修长纤细的手指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,在麦色的肌肤上四处播下火种。
淡色的唇一路沿倪威的唇游弋向下,吻过耳后,吻过颈侧,恶意的在哪里种下点点草莓。
其实,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坏小孩吧?迫切的宣告着自己曾占有过的领地。
喉结滚动,倪威溢出一丝含着呻吟的轻笑。
果然,还是没有变啊!
一如当年。
一曲终了,不理会没有看到脱衣秀众人不依的起哄,甩了甩略长的头发洒脱的奔到吧台,点了一杯ojito。
呷了一口酒,余光扫到旁边人正仰头饮尽杯中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