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往卢相生怀里塞,对方不断推拒。
钟行简脑海中大体辨别出:妻子定是在府尹那里碰了钉子,无人可求,找到卢相生帮忙,但凭卢相生的官职,办成此事也难。
可妻子,为什么独独不找自己。
夜风渐起,钟行简每一步好似捆着千斤之重,胸口不知为何,似被什么刺中,一下一下地痛似涛水涌动,
他扶上胸口,那里一片风平浪静,可那样的温热与痛,为何那样地真实。
眼前的黑夜与旁人,在这一刻都恍若烟消云散,
他那引以为傲的矜贵和稳重,在这一刻全然粉碎。
他曾见过这个世界的星光,是妻子眼里纯粹的爱意,故而在很长一段时间,他总以为自己不会真正地失去她。
直到胸口一浪高过一浪的痛楚袭来,
他的心真的慌了。
生硬的讨好
直到将她打横抱起,他眼底的凌乱,结结实实撞入她的眼眸,
“说过你是我的妻,无论何事,你都可以依靠我。”
江若汐懵懵的黑亮双眸望向他,此时还在思索如何再找门路救弟弟,
刚才那句话,随着夜风嗡鸣一闪而过,她还没来得及听,只看见钟行简面色阴沉,向卢相生道,
“烦劳卢员外郎多跑一趟,此事我来解决。”
卢相生的视线从钟行简冷峻的双眸间收回,拱手退下,“钟世子客气了。”
不由分说,钟行简把江若汐径直抱上随后驶来的马车。
隔着幕帘,钟行简磨着沙砾的嗓音传出,“刘府派人盯着,今晚如果任何异动,先把人扣下。”
“挑些府中精锐,派去江府守卫。”
“拿我的令牌,让府尹放人。”
许立领命正欲离开,江若汐道,“稍等。”
钟行简漆黑的眼眸垂下来,闷出两个字,“不信?”
还没等江若汐说什么,钟行简重又吩咐,“荷翠跟着,把事情办妥后,回来复命。”
这正是江若汐想说的话。
马车晃悠悠行进,江若汐绷紧的神经松了半刻,小腹断断续续的坠痛绵延而来,她窝起腰,怕是月事来了。
钟行简嗓音放轻,“不舒服?”
“嗯。”字音从江若汐喉间挤出,忍着细细密密的痛感,缓缓地从钟行简怀里往外滑。
钟行简此时似是铁了心,手掌力度收紧,不允许她再抛弃自己,“哪里不舒服?”
他问,嗓音透过胸部的沉吟传来,无端带着几分轻柔和小心。
江若汐没有回音,她轻轻咬住红唇,额间已渗出薄汗。
钟行简不明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