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嵩毕恭毕敬地说道:“微臣知道,皇上要诏见微臣。”
张永随即又问道:“那你知道皇上为何要单独诏见你吗?”
严嵩再度行礼道:“微臣人微言轻,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单独诏见?若非公公从中提携,微臣断然无法来到这里。”
张永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,随后他对严嵩说道:“有些事情你自已心里明白就好,不必说出来。”
严嵩心领神会,他轻轻说道:“微臣谨记公公的话。”
这时张永上前对严嵩附耳悄声道:“进去见到皇上后,切记要知无不言,如实禀告,你明白吗?”
听到这句熟悉的话,严嵩随即说道:“微臣明白,请公公放心。”
御书房中,正德正在认真翻阅书籍。
张永走进来并向他行礼道:“启禀皇上,严嵩已到门外候旨。”
正德合上手中的书籍,继而对张永说道:“叫他进来。”
张永对正德说道:“是。”说罢他便领命而去。
没过多久,严嵩随张永进入御书房,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,继而对正德跪拜行礼道:“微臣严嵩,叩见皇上。”
正德徐徐看了严嵩一眼,然后低声说道:“平身。”
严嵩再度叩首道:“谢皇上。”说罢他慢慢站起身来。
正德转头对张永说道:“张永,你先去外面候着。”
张永说道:“是。”随后他慢慢退出了御书房。
少顷,正德开口问道:“严嵩,知道朕为什么要诏见你吗?”
严嵩不疾不徐地答道:“皇上圣决明断,其中深意,微臣这等凡夫俗子不能妄自揣测,也无法能揣测到。”
正德又问道:“那你知道朕刚猜在看什么书吗?”
严嵩面色平静地说道:“微臣不知,请皇上赐教。”
正德淡淡地说道:“朕在看我朝自开国以来的记事,此书是翰林院编纂的,想必这当中就有你的执笔吧。”
严嵩沉默片刻,然后对正德说道:“启禀皇上,微臣之前在翰林院确实与同僚一起参与了这些记事的编纂。”
正德说道:“朕刚刚看到了太祖第十七子、也就是宁王朱权的生平记载,因为朱权受封江西,朕也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,正准备看看有关记录江西的书籍,你就来御书房了。”
严嵩明白正德的意思,他立刻说道:“启禀皇上,微臣的家乡就在江西,早年间微臣曾遍访江西,从朝中退官回籍之后,微臣又在家中休养了多年,对于江西的山水人文、风俗民情,微臣颇为了解,如果皇上想知道江西的情况,微臣可为皇上一一道来。”
正德说道:“现在你重回翰林院任职,而且是前日到的京城。”
严嵩说道:“正是。皇上观察入微,慧眼如炬。”
正德说道:“朕想了解江西目前的情况,你要对朕如实细说。”
严嵩继续向正德行礼道:“微臣谨遵圣谕。”
停顿了片刻,严嵩又慢慢说道:“不瞒皇上,现在的江西就是宁王一人的天下。这些年来,宁王处处培植自已的羽翼和势力,并且设立杀手组织,用来铲除异已,微臣甚至还听说他在暗中招募死士、秘密练兵。眼下江西的军政大权几乎全部落入他的手中,江西巡抚也形同虚设。不得不说,如今的宁王可谓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”
正德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,他用低沉且凌厉的声音说道:“严嵩,当今宁王可是朕的太王叔,有些话你要想清楚了再说。”
严嵩连忙跪地叩首道:“微臣所言,句句属实,请皇上明察。”
正德凝视严嵩半晌,然后轻轻说道:“你起来吧。”
严嵩说道:“谢皇上隆恩。”说罢他再度站起身来。
正德说道:“其实,你所说的这些事情,朕之前都有所耳闻。”
严嵩沉思片刻,继而对正德说道:“皇上英明神武。”
正德则话锋一转道:“不过,这些都是表象,朕想知道表象下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,你长居江西,应该知道些什么。”
严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,通过刚才一番交谈以及正德语气的变化,他可以确定这位皇上并非真的生气。
想到这里,严嵩于是对他说道:“皇上,微臣在江西这些年,确实听说过一些关于宁王的秘密,这也是外人所不知道的。”
正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严嵩道:“好,说来与朕听听。”
严嵩遂说道:“在离开江西北上京城前,微臣听闻宁王得到了一本奇门兵书,得此奇书,宁王如获至宝,大为高兴。”
正德问道:“那本兵书叫什么名字?又有何奇妙之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