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婶没再多说什么,关门的时候提了一嘴,“屿白今日喝得有点过头了,我们一个都劝不住。”
阮清禾手顿了顿,抬眼望着林婶的那一秒竟让她有些后背渗出了丝丝冷汗。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,竟有如此犀利沉静的眼神。
傅屿白没倒回时差,又耐着性子陪集团高层酒过了几巡。等回来时,人意识已经模糊了,倒在床头闷在被子里发汗。
一双温凉的手搭在额头上,混着雨后泥土的松木香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来?”傅屿白强撑着精神眯眼去看她,眼神落在一处,晦暗不明。
“我收了你的钱,自然得来。”阮清禾拧干了一条帕子敷在他额头上,语气硬邦邦的。
她这幅语气傅屿白见过很多次,和他冷战时往往都是夹枪带棍的,有时在他好哥们面前因为不留面子,刚烈且脆弱,矛盾的综合体。
傅屿白心烦气躁地扯开了一颗扣子,手缓慢地撑起了上半身。她洗了澡,是桂花味的。
“你又听谁胡说了?”他有些无奈。
“总之我会好好伺候好我的上帝。”阮清禾笑得皮肉不动,身子微微后倾,来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抽身的那一刻,如乌缎的长发滑过傅屿白的掌心,他抓了个空。
阮清禾一阵天旋地转,两人换了个位。他炙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脸上,黑夜里分不清是谁的心跳,毫无节奏章法。
“这种伺候我会更满意…”
他头一低,吻上了那朵开得正好的玫瑰。
有喜
阮清禾是被阿姨的敲门声惊醒的,昨夜她没回房。
阿姨进来的时候眼角是藏不住的笑,阮清禾也只能配合着尴尬地点头。
地上那件真丝红棕绒睡衣被随意扔着,阮清禾试图努力粉饰住锁骨处那块痕迹。
最后扯了件深绿格子围巾搭着。
下楼时,厨房早没了烟火气。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江南薄皮小馄饨和甜腻可口的豆腐脑。
南北方差异的美食文化,阮清禾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少爷今天走得急连饭都没吃,待会陆管家又要过来问责了。”阿姨们挤在厨房里大声密谋着。
“我瞧见少爷额角起了个大包,说是抓野猫时被磕到了。”碗筷碰撞偶尔飘进来几句闲言碎语。
阮清禾被呛了一口,热泪涌出。属于昨夜碎片的回忆清晰了起来。
昏黄灯光下,她无力挣扎,最后脚下一使劲,东西碰撞发出的闷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