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跪在地上:“请郎君责罚。”
“算了,有这一回肯定还有下一回,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。”他说完,冷眼扫了圈周遭,“若是想杀我,怎么可能只一回就放弃了。寸识,将这些处理了,其余人随我先去码头。”
众人应下。
裴清川自打摁过闻昭脑袋后,手便没离开过,一直上马前,才松开。闻昭还来不及适应,身子一轻,已经坐在了马背上。
身前便是青年的胸膛,裴清川两手还绕到前方来抓缰绳,二人贴的更紧了些。
闻昭只到他的下巴处,她费力的抬头看他,恰好裴清川低头,唇瓣堪堪擦过。
闻昭还懵着,裴清川将她往怀里塞了塞,喉咙滚了一下,沉声说:“抱紧了我。”
闻言,她两条手臂环住裴清川的腰,下一瞬,裴清川夹紧马腹,马儿便窜了出去。
回京的船是早先定下的,到了码头只待上船便是,裴清川翻身下马,又将闻昭抱下来。
他们身上沾着血腥气,好在如今夜深,码头周遭没几个人,便是有几人,离得也远。
一早在此处侯着的人张望半晌,小跑着过来行礼,哈着腰问:“小侯爷这便上船,还是?”
“这便出发。”
“是是是,您随我来。”
上船时,闻昭本是与裴清川同行的,才进去,裴清川忽地身子一晃,闻昭立即扶住他:“小侯爷。”
“郎君,您受伤了!”
跟在身后的侍卫忽然出声,闻昭一惊,连忙循着侍卫的视线看了眼裴清川身后。
他惯常穿黑色劲装,流了血也瞧不真切,如今被船上的灯光一照,这才看得分明。
裴清川左侧肩胛处正流着血,浸湿那一大片的衣裳,如今伤处还源源不断的往出冒着血。
闻昭忙搀住他的右臂,眼里满是担忧,看向带路的人:“这船上可有大夫?”
那人连连点头:“自是有的,小侯爷早就安排了。”
“那麻烦你快些叫他过来。”
“好好,那小侯爷的房间在右手边走上七八步,最里头的那间就是了。”
闻昭点头谢过,扶着他就走。
裴清川笑笑,垂眼说:“我能有什么事,只是不慎被箭所伤,箭早就拔出来,别担心,何必用的上大夫?”
闻昭忧心忡忡的看着他,没再说话,只垂首走路,脚下动作快了些。
两人原走的不快,这一来,倒是扯得裴清川得加快些步子,他有些怔愣,倒也乖乖的顺了她意。
到了屋前,梅香麻利的推开门,闻昭将他扶进屋坐在椅子上,便转身就要离开。
只是没走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