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让她再选一次,墨安认为她是会在圣上身上,去试一包来历不明、功效邪幻的药粉,还是会在谣言争位者、也就是墨安你身上去试?”
凌墨安没有思考,沉声说。
“确实。无论她是为自己、为楚川、还是为兄长,她都没有对兄长下手的理由。”
白羽遥闻言接着道。
“既然墨安是她不可变的选择,玉兰又无法斩断双向亲缘祭。若它真的在圣上身边,最后的结果,必定为你们两两相忘。”
“那时谣言正盛,要是圣上当真忘了你,你的下场可就不只是无亲无故了。”
“就算圣上挣扎着不愿忘记墨安,墨安亦同样不想遗忘圣上,你们也只会双双生出心魔,然后痛苦地活、着”
白羽遥说到最后,忽然醒悟了什么!
他猛地望向凌墨安。这才看懂他眼中的情绪不是后悔,而是
愧疚。
在凌墨安心里,不管是他被兄长杀了,还是跟兄长同样生出心魔,都比如今他眼睁睁看着兄长独自为他而受苦,要好上一点儿。
“墨安,你不是想将玉兰给圣上,你是想把痛苦转移给自己。”
凌墨安目视前方,淡淡说。
“如果可以”
“那种如果只对你而言好一点。”
白羽遥停下脚步,抬起了与他十指相扣的手,继而从凌墨安的拇指开始,说一人,推开一根。
“对圣上、对承祈、对苍月、对恒王府众人、对我。”
凌墨安的五根手指已全部张开,若此时白羽遥再松手的话
“都不!”
不待白羽遥说完,凌墨安便果断收回手指,紧紧“擒住”那只与他掌心有了空隙的手。
“我就是假设一下,羽遥怎还认真了?”
凌墨安心中的尖刺被白羽遥吓得无影无踪。
白羽遥严肃道。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。而且那样,岂不正中了策划祸事之人的下怀?”
“嗯嗯,羽遥说得没错。我以后再不提了。”
凌墨安乖巧地看着他,问。
“来时我见不远处有家卖冰糖葫芦的铺子,羽遥想不想吃?”
白羽遥嘴角弯了弯。
“尝尝吧。”
今日风静,倾洒下来的阳光抵御着冬日的凉寒。街上行人三两成群,或匆匆赶路,或随意瞧瞧街边摆着的小摊。
白羽遥上一次吃冰糖葫芦已不记得是几百年前了。但那酸酸甜甜的小红果子,仍能勾起他的味蕾。
凌墨安不太喜甜食,俩人还牵着手,所以白羽遥吃着一串,凌墨安给他又拿一串。
白羽遥边吃边逛,很快收获了两根糖葫芦棍儿。
他舔了舔沾在嘴唇上的糖渣,意犹未尽地对凌墨安说。
“墨安,我们回去的时候,再买两串行不行?”
凌墨安笑意盎然,道。
“羽遥又吃不坏身子,有什么不行的。”
“嘿嘿,墨安最好了~”
他们又走几步,站在了三条街交汇的街口。凌墨安问。
“羽遥想逛哪边?”
白羽遥正欲说都可以。谁料这时,左边那条街上的人群突然骚动,还遥遥传出了一位老妇人无助的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