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谁?
他的努力没有得到记忆的眷顾,反而成功激起了熟悉的痛感。
亲缘祭和心魔的功效迭加在一起,像是把人的骨髓都给抽干了。
凌墨渊手肘抵上椅托,牙关咬紧。他越想越疼、越想越疼、越想越疼但他一定要将那个人拉回来!
究竟、是谁
他的视线无助撒落,却在不经意扫过桌案时顿然停止。
“奏折”
!那个奏折!
凌墨渊不知道手里的珠串是何时掉的,却集中了全部的注意,急切去翻看凌墨安手写的奏折。
“这字迹不仅仅是恒王的”
更是凌墨安!
更加是我弟弟的!!!
这无声的嘶吼令亲缘祭和心魔知道,自己又一次作用失败了。
它们愤懑地徒留疼痛,狠狠折磨着这个死不投降的人。
“记起来了”
凌墨渊的声音里满是庆幸。
他颤抖着手,将未收拢的奏折死死贴在自己心口上,方才安心地垂下头急促呼吸。
御书房内空空荡荡。
幸而这里只他一人,无人能得见一国之君如此狼狈、无人会知
他并非无坚不摧。
门外的刘正自送走元长禾后,就一直没再被允许进去。
但他倒求之不得。毕竟他的主子从来都不是凌墨渊。
凌墨渊太精明了。
刘正跟在他身边,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,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小命不保。
难啊
他现在只盼着能快点得到主子的指令,早些完成任务,而后离开皇宫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。
刘正这般憧憬着,不知不觉天都黑了。
入夜风大,黑暗亦险。
该枕榻的时辰,偏生有蝗虫不眠,非要把秸秆啃咬成自己想要的形状。
李盛,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“砰”的一声将信纸拍在桌上,怒喝道。
“这个凌墨安!”
李盛这话一出,其身侧的年轻男子便赶紧提醒说。
“大人息怒,这里不是府邸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他们从李府出来到这儿,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。可李盛这个蠢货非但没有意识到,还如此直呼恒王名讳,嚷嚷的那么大声。
真是没一点儿深沉。
李盛闻言闭了嘴。但他实在气不过,忽地又把信纸拿起来撕了个稀巴烂。
“”
男子站在李盛身后,像看傻子一样看他。心道——
下回圣上要是再让我卧底到这种人身边,我必须拒绝!
他怕接触多了影响智力。
“司明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