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知阙听了,指节抚她温热的脸颊,低声问:“委屈吗?”
付迦宜摇摇头,“毕竟是我有错在先,没什么好委屈的。”
他牵她进门,边走边说:“打算一直住酒店了?”
付迦宜说:“也不一定,先看看再说。”
“搬出来吧。”
“搬哪去?”
“我在万柳有套闲置的房子,明天叫人打扫出来给你住。”
总住酒店的确行不通,暂时又腾不出空找新房,付迦宜没想拒绝,笑说:“房租怎么算?”
“即便你想给,我也不会要。”
“我知道,我只是单纯跟你客套一下。”
无论物质层面还是其他层面,他们之间早就盘算不清,无非是羁绊多一点或少一点。
有时不得不信宿命论——几个月前为了不踏足他的领域,她硬要拉着沈铭玉去周怀净新开的酒廊跨年,结果兜兜转转,几个月后还是去了他那。
程知阙浅笑一声,转念开始不正经:“这样也好,倒方便了我,时常能过去坐坐。”
付迦宜也就应下这话:“那我到时专门给你备一套茶具好了。”
程知阙不着痕迹顿了下,说:“你挑的总归是我喜欢的。”
高甜度饮料盖过了酒精本身的味道,实际酒的度数并不低,可付迦宜似乎没什么反应,权当水在喝。今晚心情欠佳,她有意将自己灌醉。
程知阙看在眼里,没阻拦,由着她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。
她穿了件白色睡袍,领口敞开了些,长发披散着,素面朝天一张脸,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几年前那个沾点酒精就脸红头晕的小姑娘,如今总归长大了。
付迦宜酒后状态跟平时很不一样,话多了不少,扯把椅子凑过去,膝盖抵膝盖同他闲聊。
能找的话题有很多,从各自的家人朋友聊到事业和生活,程知阙鲜少看到她这样鲜活,全程没怎么讲话,时不时回应一两句,几度纵容地看着她。
她皮肤温度不断升高,烫得惊人,隔一层西裤面料,他能感觉得到。
程知阙顺手摸了下她裸露在外的小腿,问她热不热。
这行为足够逾矩,偏他眼神无半分暧昧,连关心都显得有理有据。付迦宜目光发直,嘴上说还好,却不自觉地把衣领往两边扯,露出分明锁骨。
她脖子上戴了条银链,款式简洁,一颗水滴配饰往下坠,延伸到娇嫩的一弯沟渠,皮肤白得发光。
程知阙目光发深,又有些五味杂陈。
她是真放心他,也是真把他当作六根清净的圣人。
程知阙从不是圣人,但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,抬手将她身上的睡袍往中间拢了拢,遮住白里透粉的胸口,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低。
付迦宜起初还觉得凉快,没一会便开始喊冷,尾调软得一塌糊涂,像在撒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