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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岚道人的双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脸,赞叹道:“真是好看啊……不知道痛苦起来的模样是如何的?”
叶长珩一言不发,等玉岚道人撕开他的衣服之时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短刀刺向玉岚道人胸口。
他还趁着玉岚道人呆愣之际,拿起旁边的花瓶竭尽全力地砸向他:“去死吧!”
大量的鲜血从玉岚道人的胸口和头部涌出,溅到了少年白净稚嫩的脸上。
玉岚道人自认为是门派中最聪明和最会伪装的,对一众弟子都没有提起过警惕之心,也相信才练气期几层的他们打不过自己,却没料到今夜会着了一个如绵羊般的苦弱少年的道。
他一时不察被击倒在地上,四肢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,往日慈祥的面孔带上几分阴狠:“你要杀了我?”
少年见玉岚道人还能说出话,便忍着颤抖的手,再闭眼狠心地补了几刀,正要彻底断了玉岚道人的一口气时,外面的夜幕蓦然降临异象。
高空处有几个仙气飘飘的人乘坐着妖兽而来,对着整个归一门布下了结界。
为首的人高声道:“流云宗接到一份匿名来信,说我们的附属门派——归一门的门主玉岚道人哄骗凡人,品行不端,残害弟子,我们来此地彻查此事。”
声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传遍了整个归一门。
叶长珩不想被流云宗发现是他动的手,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屋舍,躲到一旁的院子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弟子,静静地看着玉岚道人被流云宗的精英弟子抓走。
不久之后,流云宗在星辰大陆招生,叶长珩便去参加招生,并且认识了南宫离,与他一起成为了流云宗弟子。
这段记忆已经尘封在叶长珩的脑海里百年之久,被白术的只字片语勾了起来。
叶长珩自认为不是温柔善良的人,哪怕是在十二三岁的少年时期,他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,如今知道了国师便是玉岚道人的消息,他决定要去杀掉当年没杀成功的人。
至于玉岚道人为何能避开流云宗的死刑执法,来到这凡隐大陆招摇撞骗,叶长珩暂时还没时间深想。
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再次进入皇宫——其实叶长珩并不需要伪装成御凛的侍从,但御凛非要他假扮成侍从,还约定了办完事情后二人在皇宫门口见。
叶长珩一来一回加上跟踪白术的时间已经很长了,但为了救白果,只能让御凛先等一段时间。
他大致估测了一下时间,国师亥时后便会回到仙灵阁,必须在此时间之前救出白果。
*
仙灵阁最深处的暗牢里。
自凡隐大陆鲜少大修士踏足后,成为国师的玉岚道人便越发肆无忌惮。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玩弄死几个少年,然后以火符箓将他们的尸体就地焚烧,不留一丝痕迹。
这暗牢原先还有三位少年,与能看守炼丹炉且有灵根的白术和白果不同,这三位少年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,被玉岚道人哄骗以为能修仙,结果却被玉岚道人囚禁,甚至前天被鞭子抽死了。
因为他们死了,玉岚道人才将主意打到看守童子白果身上。
玉岚道人慈祥的面容在炼丹炉的火焰照耀下宛如魔鬼:“还是有灵根和修为的少年玩起来才有意思,不然打几下就死了,可惜这凡隐大陆具有灵根的人太少,可惜啊可惜啊,下个月再去骗一些凡人少年……”
白果一回想国师昨晚说的话,便忍不住瑟瑟发。
他此时被锁在血迹斑斑的铁栏上,衣袍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,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大腿。
细皮嫩肉的脸没受到伤害,只是流出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,透着楚楚可怜。
——隆隆隆。
一阵巨石掉落般的开门声响起,在寂然无声的密室里显得尤为响亮。
白果略带希望地看去,结果看到的还是白色长袍的国师,他的心顿时如坠冰窖。
“果然……白术将我的万血莲带走了。真是个单纯的少年,我只是用一个筑基期的虚幻术,他便信以为真。”国师缓慢走向白果,祭天穿的长袍随着他的行走在地上拖曳,发出轻微的声响,“期待当他知道我把你杀了后,痛不欲生的神色。”
他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,手指正要拧断白果的脖子时,一把银白长剑闪电般穿过他的胸膛。
凡隐大陆(6)
皇宫,御书房。
天启帝快五十岁了也还没立太子,独揽大权多年,不让事情经过他人之手。
此时他正一身龙袍端坐在主座上,桌子上堆了许多的奏折,身侧的太监福忠在为帝王磨墨。
天启帝看着手上批改的奏折,叹道:“年纪大了,越发力不从心,奏折却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多。”
福忠笑道:“哪里,陛下如今还是比大多数这个年纪的人生龙活虎呢。”
忽然,屏风外传来了一阵动静。
“陛下,宣王爷到了。”引路的太监将人带到,便站在一旁,垂头看地。
宣王脸上戴着银白色的面具,一袭黑衣蟒袍,声音低哑:“臣弟参加陛下。”他没有跪在地上,而是歪歪斜斜地随意行了个礼。
御凛自持妖界妖王的身份,不可能会向一个人间帝位行大礼。至于御凛修为都没有了为何还这么大胆,底气自然是来源于衣袖中元婴境的儿子。
而天启帝与宣王兄弟情义深厚,之前也很少让宣王行正经礼,所以天启帝对此也不觉被藐视。
“越祯,这新婚过得如何?”天启帝放下奏折,脸带笑意,让宣王坐在一旁的圈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