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山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祁连,而祁连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炫耀。
看,有用吧。
这个院子不大,里边种着纤细的竹子和各种祁连不怎么认识的粗壮藤本植物。其中一丛凌霄花下
搭了个简单的木棚,底下只有一条石凳,旁边还有块抽象的石雕,隐隐能看出来那是只长尾山雀。
祁连盯着看得久了点,杨盛伦冷淡地解释道:“是他妈妈十五岁的时候雕的。”
这次萧山雪也扭头来看,然后轻轻啊了一声。
“这个,”他低声说,“我好像有点印象。”
“你当然有印象,”杨盛伦说,“你小时候就是扶着这条石凳站起来的,长牙的时候就抱着石雕
的脑袋啃。”
萧山雪神色稍变,他盯着那只肥啾看了一会儿,然后他看向祁连。祁连叹气,这明明是在他自己
家里,怎么能不能去看看还要征得他的同意?
“去吧。”祁连轻声道。
从主干道到石凳中间没有几步,但还是铺了一条石子路。两边的蒲草长得茂盛,但石头缝隙之间
干干净净,显然常常被人精心打理,踩在上边有刷拉刷拉的声音。萧山雪蹲在那条石凳旁,因为左腿
不敢太用力,就把手撑在小肥啾的过分光滑的头上。
“那是被外婆摸的。”杨盛伦不清楚他的腿伤到底有多严重,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,“女儿和
外孙都被燕宁站坑没了,就剩这一个寄托。”
萧山雪听他这么说,什么心思都没有了,原本想干脆利索爬起来,左腿却突然撑不住力气,一个
踉跄差点栽在地上。杨盛伦嗯了一声,就见祁连闪现在他身边,小心翼翼地蹲下,扶着他的腰让他在
自己肩膀上借力。
那副亲密的样子让杨盛伦看着扎眼,他大喊道:“你们在干什么!不成体统!”
祁连看他差点站不起来,也忘了什么杨盛伦还是杨衰伦了,双眼只盯着球球,轻声问:“疼?”
“有一点,”萧山雪顿了顿,望着他补充道,“头疼。”
祁连听着他可怜巴巴的语气就心疼,当着舅舅的面摸了下他的额头。然后哨兵敏锐的感知告诉
他,背后有个人悄悄破防了。
杨盛伦气急败坏地说:“把你——”
祁连已经把手拿下去了。
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”
杨盛伦瞧着他俩一前一后走过来,后槽牙都要咬碎了:“哟,副站长还是个医疗兵呢?”
萧山雪看着舅舅的表情明显有敌意了,只有老好人祁连兢兢业业地打圆场:“一年前他胸口外伤
在家休养,我考了护理证,方便照顾他。另外他对部分药物有抗性,也是照顾他的那段时间一点点试
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