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一幅画。
苍翠,遒劲。
即使,他毁容了,她也认识。
刻在骨血的。
“过来。”纪宴珩招呼她,介绍男士,“文旅局的庄局。”
她九十度鞠躬,“庄叔叔。”
“纪公子妹妹好家教啊。”庄局念在纪淮康的身份,从椅子上起来,“读大二了,学什么?”
“金融。”
“成绩如何?”
温染尴尬。
烦不烦。
问一问多少斤了,吃没吃饭啊,夸一夸大姑娘亭亭玉立。。。气氛多开心,多和谐啊。
非得触霉头。
没情商。
“小妮子不聪明,成绩一般,倒是懂得礼义仁孝。”纪宴珩长辈的口吻,神情怜爱,“德智体美劳。。。”他调侃,“占一个德,一个美。”
温染撇嘴,不服。
你聪明,有什么了不起的,你有我胸大吗?我可以哺育你,你哺育不了我,我才是人类的生命源泉。
庄局看着纪宴珩,“纪副市长的意思是?”
他上前一步,“原本,母亲相中了电视台的岗位,父亲相中了卫生局,可惜,妹妹学业不争气,纪家清廉,不愿违规安排,落下话柄。不过,妹妹舞蹈和戏曲获奖无数,只是专业和文旅局的招聘职位不符,拜托庄叔叔了。”
“既然你妹妹艺术领域有成绩,等她大四,我解决。”庄局主动和他碰了杯。
纪宴珩一饮而尽,“新一届的莲花杯大赛,是文旅局承办的,庄叔叔的下级是评委会组长。”他摩挲着杯托,“王家的小姐抢了我妹妹的金奖,我要求评委团复审比赛录像。论台风,论功底,我妹妹皆在王小姐之上,倘若王家不公正,保送女儿拿金奖,我纪家也保送女儿金奖,哪家的势力大,哪家女儿出风头。”
庄局的秘书很惊讶。
有耳闻纪淮康夫妇宠爱养女,宠归宠,一直低调,在学校的任何名额,从未特殊优待过,老老实实做学渣,做卫生,挨批评。
连纪宴珩这个亲儿子,也没享受过纪家的红利。
如今,纪公子亲自出面,丝毫不顾忌纪、王两家的同僚情分,可谓是妹妹大过天了。
“你放心吧,宴珩。”庄局识趣,拎得清‘大小王’,纪家大,王家小,何况纪家有理,“我吩咐评委会复审,一星期之内,给你满意的交代。”
纪宴珩敬了庄局三杯酒,绕过屏风,去隔壁小桌。
餐桌的主位,是纪淮康的亲二弟,纪淮泰。
纪老太爷有三儿一女,小儿子纪淮锦,小女儿纪淮绣。
康、泰、锦、绣。
幼子早亡,次子纪淮泰在农村居住,卖瓜果梨桃,和纪淮康夫妇极少来往,纪家给生活费,他分文不收,未婚未育,心理创伤严重。
进城为了商量祭礼。
温染随着纪宴珩坐下,“二叔叔。”
“染儿长大了。”纪淮泰欣慰,“你五岁,我抱过你,我脸上有硫酸的疤,你恐惧,在我怀里尿裤了。”
她面红耳赤。
五岁尿裤,十三岁尿床。
真是活到老,丢人到老。
“已经不尿了。”纪宴珩笑了一声,“出落得越来越可人儿了。”
他们谈得不久,纪淮泰急着乘坐末班大巴回乡下,纪宴珩摇摇晃晃起身,温染搀扶他,慢慢走出徽园,“哥哥,秘书呢。”
“下班了。”
“我雇个代驾。”
他揉太阳穴,“你考驾照了吗?”
“考了。。。”
“你开。”纪宴珩胆子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