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现在的慕容谦还没有到那个可怕的时候,可是,她还是不希望他认识她并记住她,别看这个男子此刻一脸和气,翻脸无情的时候会更可怕。
李锦元的脑海里已经百转千回,却听见慕容谦说:“妇人打扮,又坐着永宁侯府标志的马车,如此年轻漂亮,不可能是老夫人吧?”
这是最简单的推断,却被她想得无比复杂。
见她点了点头,应该算是认可这个解释,于是,他拿着小瓷瓶问道:“这里面的药粉,还是如你洒辣粉那般洒在患处?”
这句话将李锦元逗乐了,她轻轻笑起来:“用清水化开,成面糊状薄涂在患处,一个时辰后洗干净就好了。你说的法子还没有试验过,不介意的话,你可以试一试。”
等慕容谦不见了踪影,李锦元才意识到自已还披散着头发,就这么见了一个外男,实在是失礼到家了。
定了定心神,想着再也不会见到慕容谦,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。
放在书桌上的食盒,散发出诱人的香气,她实在忍不住,还是拿起一个羊肉饼,轻轻地咬了一口。
还有一些温热,羊肉碎夹杂着大庆王朝北部特有的香料,让人回味无穷。
幼年的时候,爹爹带着她去过北部,沿途的风土人情都让她无比着迷,尤其是羊肉汤和羊肉饼,一直念念不忘。
李锦元用手指拨了一下长发,甩到肩后,慢慢地走到窗边,准备坐下来好好享用美食。
脚下踢到一个物品,她低头一看,是一个没有盖子的锦盒,里面盛满了又红又圆的李子。
锦盒和食盒的花纹色泽一模一样,不用问就知道是慕容谦一起送来的。
一小瓶药粉,换来这两份自已最爱的美食,实在是值得。
李锦元笑眯眯的,都忘记自已当时为什么朝着他洒辣粉了。
“大小姐,柳嬷嬷过来了。”
麻痒难耐
听见门外的声响,李锦元麻利地拿来桌布,遮住那一盒红李子。
并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将最后一口羊肉饼囫囵吞下,柳嬷嬷出现在大门口了。
看见李锦元披头散发的,柳嬷嬷蹙了蹙眉头,转过头看了红素一眼,正准备说什么,却被李锦元抢先一步。
“刚沐浴完毕,现在头发也干了。红素,过来梳头。”
柳嬷嬷瘪了瘪嘴,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是朝着李锦元的脖子左看右看,不解地问道:“少夫人可好些了?”
老夫人擦了药膏子后,越发痒起来,甚至,连……下面都痒,抓又不便抓,实在是让人烦躁无比。
而少夫人没有擦药,一直没有反应,所以老夫人特差了她过来打探一下。
比自已预想的稍微提前了一些,李锦元不动声色地说:“沐浴后好了许多,对了,刚才还吃了一个羊肉饼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,此刻一点都不痒了。”
红素惊喜地说:“真的呢,您身上的红点点都没有了。”
难怪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膻气,老夫人最不喜羊肉的气味了,如果等会儿提及这一茬,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。
柳嬷嬷知道问不出所以然,于是准备回去回话。
李锦元急忙叫住她,关切地问道:“娘的身子好些了吗?要不,我收拾好了就过去照顾她用饭?”
这还了得?过去岂不是看笑话了?
柳嬷嬷急忙回道:“少夫人安心歇着吧,老夫人也好多了,方才是不放心您,特意让老奴过来看看的。”
看见柳嬷嬷走远,李锦元才和红素说少做点吃食,偌大的一个饼子,使得她有了饱腹感。
“大小姐,谁这么贴心,送了您一直很想吃的东西?奴婢走完了朱雀大街,都没有找到卖这两样东西的铺子。”
回想起脸颊肿得和猪头一般的男子,李锦元笑了笑,轻轻地说:“知音?或许吧?”
后一句话很轻,她其实想着,或许只是巧合,慕容谦从北部回来,带着北部的美食,顺手转赠给了她罢了。
这一顿午饭吃得极不宁静,不远处的菩提苑乒乓作响。
李锦元可不管这些,她这段时间暗暗地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,实在是辛苦了,必须睡午觉补回来。
红素一刻都没有闲着,借着去大厨房端甜汤的名义,悄悄地关注着老夫人那边的响动。
原来,老夫人麻痒难耐,又拉不下脸给府医检查,只得差使了柳嬷嬷出去外面的药铺寻了医女。
认真听完老夫人说明症状,医女并没有让她掀开衣裙,只是闻了闻府医捣制的青草药浆,正色道:“这青草药浆不错,只是,治标不治本。老夫人您之所以有麻痒的感觉,是因为在外接触的尘粉侵扰,要断根,还得辛苦老夫人去晒太阳。”
“只是晒太阳,会有效吗?”老夫人很怀疑这个简单的做法。
“您看窗棂那里,阳光下有尘粉在飞舞,我们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,可是日常并没有这样的不适。所谓的以毒攻毒,也就是说,坏的尘粉必须让充足的阳光杀死,才能恢复健康。”
调和阴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