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自己窈窕淑女的形象忽然不自信了,她也算一朵娇柔美人花,还不至于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吧?
算了,不和殷无渡计较。他眼光就是很有问题!
晏琳琅获得蛟蛇,蛊市便没有逗留的必要。
两人轻车简从返程,下午便往晏家赶。
马车上,晏琳琅好奇地逗弄掌心里的小粉蛇。
细细软软的一条蛇,鳞片也还没养成,并不坚硬,还一直绕着晏琳琅的五指挨蹭,十足依恋。
很讨人喜欢。
晏琳琅忍不住亲亲小蛇,给它取了个名字:“叫它‘红豆’吧!”
没听见晏琳琅答话,林墨芝惊觉方才所言不妥,她刚失了声,如何说给绿漪?
想要解释几句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只得僵硬地说了一句,“写字也可以。”
晏琳琅轻轻摇了摇头,又想着林墨芝看不见,忍痛伸手去够他的袖子。
哪知林墨芝倏然起身,并未拿起立在桌旁的竹杖,前行两步,准确无误地坐在了床榻旁的矮凳上,将纸和炭笔递到她手中。
“很有意思。”
她竟有些食髓知味,迟疑片刻便翻身而上,单手撑在殷无渡的肩头,自上而下俯视道,“再来试试。”
殷无渡猝不及防被她推得朝后一仰,曲肘反撑在软垫上,仰首看着骑坐在他腰间的瑰丽少女。
片刻,他索性放弃抵抗,漆眸蕴着勾魂夺魄的绮色。
“可以。不过,得换个地方试。”
少年神明指了指自己的薄唇,别有深意道,“就从……这里开始吧。”
第59章第五十九章东海
两人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一起,像是试探轻啄,而后含抿,加深。
丹药的苦香在舌尖蔓延,鼻息交缠,分不清彼此。
晏琳琅敏锐地察觉到了殷无渡体内神力的变化,檀口微启地退开些,观摩被她压得后仰的少年:“你的气息,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殷无渡略微不满地抬首追逐她的唇息,单掌扣住她的后颈,一个强势而不允许后退的姿势:“可能,是丹药吃多了。”
莫说动弹,便是呼吸都疼痛难忍。
林墨玉作为始作俑者,却像没事人一样,惊讶地捂住嘴,“哎呀,一不小心劲儿使大了,你没事儿吧?需要我向你道歉吗?”
晏琳琅动也没动,眼帘微阖,看来林墨玉还记恨着那日逼她道歉之事,今日来此,恐怕并不单单是冲着她来的。
只是······林墨玉是如何知晓林墨芝这个时辰绝不会出房间的?
林墨玉立在原地盯了一阵,见她趴在地上一声不吭,挥了挥手,旁边两个眼熟的嬷嬷上前,粗手粗脚地撕扯着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。
晏琳琅只觉得原本快要碎了的五脏六腑再次翻江倒海起来,痛得她控制不住扭曲神情,闷哼一声,又呕出一口血来。
“我还以为死了呢,”林墨玉后退几步,嫌弃地用帕子捂住口鼻,“卑贱者的命果然格外硬些。”
她挥了挥手,一直跟在后面的婢子压上着人上前,将其按倒跪在晏琳琅面前。
“正好见见你的好姐姐,就是她带我来的。”
林墨玉掰正晏琳琅的脸,凑近她耳边,却侧目看向杏儿,声音愉悦又充满了恶意,“也是她告诉我,每日这个时辰内,无论松鹤院发生什么事,林墨芝都会因治伤而闭门不出。”
“阿琅、阿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”杏儿眼泪扑簌而下,“是二小姐逼我的!我不敢不从啊!”
晏琳琅呼吸间都在痛,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她皱着眉看向慌乱、满是歉疚的杏儿,眨了眨眼,缓缓露出一个笑来,嘴唇一张一合。
杏儿紧紧盯着她,自然看懂了她的意思,随后歉疚地垂下头,眼泪汹涌而下,染湿了膝前的青石板。
——没关系。
林墨玉挑眉,唇边几分嘲弄笑意淡去,想要看好戏的神情转瞬间冷了下来。
原本垂落在地的长鞭赤雩随着主人微微一动,“我虽没有动用灵力,但赤雩可是地级法宝,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承受不住十鞭。不如我们试试,你能承受几鞭?”
她说到这里顿了顿,瞥了眼不远处紧紧关着门的主屋,凑近晏琳琅笑着诱哄,“不过你若是叩头求饶,我或许可以放过你。”
晏琳琅眼睫颤抖着抬起,只轻轻瞥了她一眼,便垂下眼认命一般,不再有多余动作。
林墨玉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,面色一反常态的平静,缓缓站直身子盯她半晌,突然扬起长鞭赤雩,狠狠抽了下去!
长鞭落下的刹那,晏琳琅紧闭双眼,长鞭细微处有倒刺凸起,抽在身上犹如火烧,刮过皮肉时则如同将灼伤处再次撕裂开来,让人痛不欲生。
林墨玉见她将嘴唇咬破了都不肯喊叫出声,手底下顿时又加了几分力气,而最后一鞭子,她动用了一丝灵气。
“住手!”一上一下的两张食案上,摆满鎏金酒壶与片好的、整齐码放的烤猪肉。
殷望山举杯,邀请臣子晏瑾共饮,笑道:“幸好晏爱卿没有参与狩猎,不然凭你们驯山将一族的本事,召唤山兽自投罗网,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?”
晏瑾也赔笑,答话:“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,只是一些江湖小伎俩罢了。”
“爱卿过谦了!八大世家传承数百年的绝门功法,怎会是雕虫小技呢?往后的官学,更能将八大家的才能传承给子孙后辈,大乾国英才辈出,我很期待那个时候。”
“定如陛下所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