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跳着,直到听见嫂子在外面说话,如意心下一惊,刚进院子,就见那里已是站了个身材挺拔,相貌英武的青年男子,正是秦云义。
见他如约而至,如意悄悄松了口气。
秦云义听见脚步声,便是回眸看去,就见如意倚着门框立在那里,她的肤色苍白,许是因着熬夜,眼圈下泛着微微的青色,看着自己时,那一双眸子盈盈,透着小心翼翼,只一眼,秦云义便是晓得,到了如今,她也还是在害怕,怕他会不要自己。
秦云义没有说话,只径自上前,将如意手中的包裹接过,另一只大手则是将如意的小手握在了手心。
如意一震,见他这般牵起了自己的手,一张脸顿时烧了起来,她的心跳的那样快,只垂着脑袋,不敢去瞧他。
宋崔氏瞧着这一幕,便是暗暗翻了个白眼,若按往常,她那个性子怎么也要挤兑个几句的,可一想着秦云义送来的那二十两银子,便是硬生生的将难听话都是咽了下去,只道了句;“秦家小哥,我们可是将妹子交给你了,出了咱家这道门,如意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一旁的宋称心眼圈微红,他的性子向来懦弱,但凡媳妇在的地方,他都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,此时见着妹子要跟人走了,方才哑着嗓子,对着秦云义说了句;“秦兄弟,劳烦你好生照顾如意。”
如意听着兄长开口,鼻尖也是酸了,忍不住抬眸,冲着宋
称心唤了一声;“哥哥…。。”
“听话,日后要好生和秦兄弟过日子。”宋称心念起妹妹遭的罪,一语言毕,眼睛里也是涌上了泪花。
秦云义不欲与如意兄嫂废话,只牵着如意的手,领着她离开了宋家,二人刚走出大门,就听“咣当”一声响,门已是让宋崔氏从里面关上了。
一些村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瞧着秦云义和如意从宋家出来,便是悄悄嘀咕着,不用听,也晓得他们会说些什么。
秦云义目不斜视,他的脊背笔直,只将如意护在身后,领着她向着自家走去。
如意一路听着村人的那些流言蜚语,只觉抬不起头来,她悄悄抬眸,就见秦云义走在她前面,他的肩头宽阔,似是能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,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,仿佛在告诉她,不用怕。
便是这样的一道背影,只让如意的心莫名的感到踏实。
秦云义的家在西首,说是家,其实也不过就是两间茅草屋子,虽不能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相比,但好歹也算有个歇身之处。
秦家也如宋家那般,压根没有办喜事的样,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,如意倒是不曾在乎,她自己的处境自己明白,秦云义愿意娶自己,已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,她又哪里能有什么奢望?奢望自己能风风光光的出嫁?
进了院子,秦云义停下了步子,他回头看了如意一眼,并没有说什么,只径自走进了屋
,等他出来时,如意清楚的瞧见,男人的手里竟是拎了一挂鞭炮。
如意看着那挂鞭炮,眸心便是微微一怔,她想起了宋崔氏的话,嫂子只道她出了这般丑事,哪里还能去办喜事?又哪里还有脸面,去放鞭炮?
此时见秦云义将那鞭炮挂好,仿似要放的样子,如意动了动唇,喊了他一声;“秦大哥。”
秦云义向着她看去,眼见着如意仍是穿着旧衣,一点儿也没有新嫁娘的样子,男人的眼瞳微微暗沉,只与她说了句;“别怕。”
如意心头一颤,她看着面前的男人,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。秦云义收回目光,刚将那炮仗点燃,“噼里啪啦”的炮竹声顿时震天动地响了起来,如意吓了一跳,然而不等她害怕,已是有人护住了她,继而便是一双粗粝而温暖的大手,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是秦云义。
如意看着他的目光,鼻尖蓦然酸了。
炮竹声响了许久,为这一片小天地添了几许喜庆。
待炮竹放完,秦云义领了如意进屋,刚推开门,如意便瞧见案桌上竟是摆了一对红烛,红烛旁,散落着几张通红的囍字,显是还没来及贴。
如意瞧着这些,心里已是明白了,秦云义为何没有在昨日就将自己领走,原来,他是去了镇子上,置办了这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