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祚对沈客卿说“的确,孝门出孝子。
“沈客卿说“谢公家传至孝,士大夫谁不仰望,此次恐怕不能起用,怎么办“谢贞没有理会他们,他们只好摇头而去。
姚察、殷不害和谢贞是好友,他们也来探望。
谢贞向姚察交代了后事,并把自己未成年的儿子托付给他。
姚察还要劝什么,殷不害拦住了他,并自顾自地说:“谢元正比我幸运,南归后,他至少侍奉了老母亲十余年,而我的母亲早在三十年前江陵沦陷的时候就去世了,更何况殷僧首至今还滞留长安!”
说罢,殷不害“哇”
地一声哭出来。
当年,于谨攻陷江陵后,殷不害、谢贞等人都被俘虏到长安,二人都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孝子,北周将殷不害放回的时候,将他的长子殷僧首作为人质扣押了下来。
殷不害这番话,让谢贞的情绪再也无法忍受,痛苦和绝望一泻而出,最后竟然一病不起,追随母亲而去,时年五十二岁。
年过八十的殷不害也退隐了,无心功名利禄,活着唯一希望便是期待有生之年见到殷僧首。
大家一见如故,开始互相吹捧起来。
王话先开口:“幸会三位大才,北朝的才学都在三位身上了!”
“虚名而已,哪里哪里。”
薛道衡带头说。
“是呀,卢兄的《劳生论》,薛兄的《岁穷应教诗》,颜兄的《家训》都已名扬四海,我一直仰慕已久,没想到今日相见!”
阮卓笑道。
“阮兄乃江东才俊,你又何必自谦?今日来长安,必定有佳作,何不快快道来?”
颜之推说。
阮卓端起酒杯,想到了进入长安的所见所闻,随即吟诵一首《长安道》:长安驰道上,钟鸣宫寺开;残云销凤阙,宿雾敛章台。
骑转金吾度,车鸣丞相来;蔼蔼东都晚,群公驺御回。
阮卓这首诗把长安的皇城气魄,描写得大开大合,饶有兴致,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喝彩。
送走了南陈的使者,沙钵略可汗摄图的使者又来了,这次是摄图的弟弟处罗侯亲自来,说明突厥内部发生了大事。
自从前年突厥阿波可汗与沙钵略可汗结下怨恨以来,阿波可汗势力逐渐强盛,东抵都斤山,西越金山,这一广大地区的龟兹、铁勒、伊吾各国以及居住在西域的胡人部落都归附了他,和达头可汗玷厥一起号称西突厥,并时常劫掠东突厥摄图。
摄图今非昔比,在突厥民族中丧失了话语权,又怕周边的契丹人趁火打劫,只好遣使向“岳父”
杨坚求救。
“希望陛下能允许我们率领部落南下,在白道川一代居住。”
处罗侯哀求道。
白道川,也就是白道旁的川流之地。
白道,正是之前摄图被杨爽击败差点被活捉的地方,摄图认为这里是隋军武力能庇护的地方,所以要来这里定居。
杨坚心中高兴,先看了看长孙晟,长孙晟点头示意,杨坚这才同意。
于是,杨坚命令晋王杨广发兵接应,并供给他衣服食品,赏赐他车驾服饰及乐器。
摄图借助隋兵到来的声势,率军向西攻打大逻便,打败了他。
“摄图无耻,借助汉人来攻打我们,如何是好?”
玷厥问。
“叔父放心,摄图一心向南逃遁,他不过是强弩之末,只等他一走,我们就可以洗劫他的后方。”
大逻便笑着说。
果然,等摄图跟着隋军南下后,大逻便、玷厥二人尾随而来,抢劫了许多牲畜自己摄图的妻儿老小。
摄图满脸委屈向杨广诉苦,请求出兵回击。
十七岁的杨广血气方刚,急忙向王韶、李彻征求意见:“这次可以回击了吧?”
去年摄图遣使来认“岳父”
时,他就想半路伏击了,因为杨坚不许才作罢。
这次,军队遭受到西突厥的进攻,杨广坐不住了。
王韶知道杨广急于表现,笑着说:“我们的任务不仅要护送沙钵略可汗到白道川,而且要保全沙钵略可汗财产的完整,不然他到了白道川,怎么生存呢?”
“对!”
杨广两眼放光,他又看了看李彻。
李彻上次力排众议,支持杨爽,跟着李充去白道偷袭摄图,大获成功。
这回,李彻毫不犹豫选择了支持杨广,对西突厥坚决回击:“西突厥认为我们一心南下无力回击,而有恃无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