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太一愣,没想到安思悦竟然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,她气得不行,张口便骂道:“你、你敢咒我儿子!你这个小贱人,活该你爹娘死得早,我看他们就是被你克死的!”
安思悦脸色微沉,眼底多了些寒意。
虽然现在是她占据了身体,但听到张老太的话,她便感觉一股火气从身体涌现,看来她的身体里还残存着原身的意识。
安思悦攥紧了拳头,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,“你放心,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。”
她看着张老太,眼神彻骨的凉,把张老太都看得哆嗦了一下,随即便听到安思悦浅笑了一声,但那笑不达眼底,只让人觉得害怕。
“老太婆,你确定只是让我去祭拜一下?”安思悦问。
江清言看向她,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问,听到接下来的话后,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张老太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你问这么多做什么?我说了你招办就是了,现在我再问你一次,你究竟去不去祭拜我儿子!”
安思悦看张老太这态度,心中便明白了,她那算盘珠子都要崩自己脸上了,也就张老太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。
江清言可能不知道这村子那些不成文的规矩,但她可是门清的。
这个村子里若是有男子死了,家里就会找一个外姓女子去祭拜,只要那女子拜了,就代表同意给那死去的男人做小老婆,和冥婚没有什么区别。
张老太找她去祭拜,不仅是膈应她,更是坑她!
现在她在村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,她要是去了,村子里不光会传闲话,坏了她的名声,还会坏了她破除迷信的大计划!
安思悦冷冷一笑,“老太婆,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?你哪是让我去祭拜,分明是拿我去给你的死鬼儿子配冥婚,你那么疼你儿子,不如自己多拜几次。”
张老太瞪大眼睛,气得脸都红,指着安思悦大骂,“你说的什么话!如此有悖人伦的话,你当着夫子的话也说得出口!”
说完她就看向了江清言,想要江清言帮着自己给安思悦施压,可江清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,根本没有张嘴帮忙的意思。
安思悦冷哼,“我可是江夫子的人!”
江清言听到安思悦理直气壮地说她是自己的人时,心中有些奇怪,但在张老太面前,他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“张婆婆,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安神医的话,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江清言说道。
张老太皱起眉头,恶狠狠地瞪着两人,“这么说夫子是要插手我和这个小贱人的事了?”
“是。”江清言态度强硬,“她……现在是我的人,张婆婆,我当初用家传翡翠买下安神医的事,你都忘了?”
张老太脸色难看,下一刻嘴角却勾了起来,“我今天过来也猜到了会有这么一遭,即便你这个小贱人不去又如何?真当我老婆子这么多年白活了
?”
安思悦和江清言一听,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安思悦皱眉道。
张老太得意地看着两人,仿佛扳回了一程,“我早就从你婶婶那拿到你的庚帖了,你敢不去就是不守妇道,到时候我就让村里的族老评评理,看谁更占理!”
“等你被绑去殉葬的时候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!”
她嚣张地扬起头,拿鼻孔看着安思悦和江清言,仿佛胜卷在握似的。
江清言沉下脸,想要开口阻拦时,安思悦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,他微微皱起眉头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:“为何拦我?”
安思悦没有回答,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事情都到这份上了,安思悦也明白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,连她的庚帖都到张老太的手上了,显然是张盼弟家对她的报复,报复她让他们家被排挤、被孤立。
只是这件事背后还有没有人和张老太狼狈为奸,她可就说不准了。
不过既然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了,那她就顺势而为,将这些想要害自己的恶心人一网打尽,省得以后总被膈应。
安思悦笑着看向张老太,把张老太看得都不自在了,“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?我告诉你,你别想耍花招!乖乖听话按我说的做,你也能少受些罪!”
“好啊。”安思悦一口答应。
见她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,张老太还愣了一下,回过神后神情便更加得意了,她就
知道安思悦斗不过她!
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安思悦,“你早答应不就行了?让我费了这么多口舌,说得我口干舌燥的。”
安思悦笑咪咪地回答,“是,辛苦您了,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,您也该回去了准备出殡时的事了,这毕竟不是小事,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了。”
张老太觉得有些怪异,但也没有放在心上,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,剩下的事就是等着拿银子了,她贪婪地看了江清言一眼才转身离开。
等张老太走远了,安思悦才关上了门。
她抬头看向江清言,“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,进屋再说,省得隔墙有耳。”
江清言不置可否。
两人坐下后,安思悦才缓缓说道:“我答应下来只不过是想一次性解决他们而已,否则他们总是时不时出来恶心我一下,我也挺膈应的。”
“他们?”江清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“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,你打算怎么做?”
安思悦老实回答,“我也没想好,但他们都跳我脸上膈应我了,我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,你看着吧,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谁敢欺负我,我一定十倍奉还!”
江清言看着少女张牙舞爪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“好,那我可就等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