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看问泽遗,怕被兰山远剜了眼睛,大喘着气磕磕绊绊答。
“今年年初开始,我一直有近似的预感,但也是今天那预感才变得清晰。”
今日才彻底察觉。
问泽遗微微皱眉。
可能是摧毁过多书中戏份,带来的连锁反应。
“继续说。”
尘堰战战兢兢接着道:“我预感之中,沈摧玉会成为九州第一,而他和宗主”
他小心看着兰山远,牙齿打颤,实在是不敢说下去。
尘堰不知为何温和的兰山远学会了反抗,更不明白这个轮回为何与曾经大相径庭。
“师兄。”
问泽遗扯了下兰山远的袖子,刚才还活阎王一样的人立刻远离尘堰,乖乖坐到他旁边。
兰山远的专注又缱绻地看着他,眼中只有问泽遗。
“继续说。”
面对尘堰的惨状,问泽遗起不了半点同情心。
尘堰磕了个头,这才敢说:“宗、宗主,会和,会和沈摧玉成为道侣。”
只是个中曲折过程以及反复的轮回,尘堰不敢说,问泽遗也不想听。
问泽遗道:“所以你这般维护沈摧玉,就是因为虚无缥缈的预感告诉你,他能成为你的倚仗?”
“不是,这些都会成真。”
尘堰像是受了什么影响,表情突然带了些癫狂:“我知道的,一定是真的,之前都成真了。”
问泽遗还想问,门外传来莫且行为难的声音。
“宗主,沈摧玉醒了,他吵着要见您,非得说什么和您有渊源,您不去就不说。”
“要不要我替你拒了?”
“不必。”兰山远语调瞬间与平时无异,“片面之言不可信,也当去听沈摧玉供词。”
“尘长老情绪太激动,不慎落下了床,烦请你们来尘长老处,让他先歇下。”
“好,我这就带人来。”
“师兄,我们走。”
问泽遗瞄了眼跪在地上的尘堰,起身欲离开。
“求你们不要动沈摧玉。”
尘堰也顾不上体面,低声下气地又要磕头。
他已经走到这副田地,除去等死,也只能去相信沈摧玉了。
沈摧玉好了,他还有一线生机,可沈摧玉要是完了,他也算彻底完了。
两人都没回应他,兰山远右手脱下的手衣燃烧成灰,四散的飞灰转瞬间消失不见。
尘堰不死心,还要膝行着往前,被迎面而来的莫且行及时架住。
“你看看你这副鬼模样。”莫且当他还要动问泽遗,实在忍不住了。
“原本你是掌事,两人之下多少人之上,仙途坦荡。”
“你自己不知满足,屡次暗算副宗主、饱私囊,不懂感恩。”他长叹一声。
“现在落成这样地步,还要一错再错!”
尘堰的天赋在持明宗不算拔尖,可放眼所有修士之中也是佼佼者,安安分分修行,能过得比九成九的修真者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