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,科举的初衷,是为国发展选拔人才。可而今有人因寻私利,无视法度、滥用职权。致使身怀实才之人,不得其报效家国之志。”
“长此以往,那官椅上坐着的,恐大多会是徒有虚名的纨绔子弟。于内,不利百姓,于外,若过分贪银,亦给了外邦入侵之机。”
“圣上贤明,此等澄清天下的决策与衷心,必不会因他削减,更无人可撼。”
这一番言论听得奉顺帝龙颜甚悦,笑着说。
“元爱卿所言极是,朕亦有重整之心。只是爱卿告老还乡的时日将近,不知还是否愿劳累一月,帮朕先把礼部内部的脏污给肃清了?”
元长禾当即行礼。
“老臣,责无旁贷。”
“好!元爱卿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。朕亦会派吏部佐助,以免爱卿太过劳神。”
“多谢圣上。圣上如无他事,老臣这便下去准备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奉顺帝说着,看了刘正一眼,示意他去送送人。
元长禾脚步偏急,刘正也没法缓。
待御书房中再无他人时,奉顺帝才落下嘴角,将满眸的愉悦尽数化成一声冷哼。
知而故犯,罪不胜诛。
奉顺帝思绪不断,又细想了好些事儿后,才疲惫地揉了揉侧额。
这个时候他格外的想念楚盈。
可惜楚盈正因为楚川被驱逐出京的事同他闹脾气呢,次次都不愿见他。
君无戏言。
凌墨渊说过对楚川是最后一次容忍,那就是最后一次,绝不会再因谁而心软。
他也清楚楚盈并非不懂。
不过就是在气,自己没有等她从遇刺的昏睡中醒来,便下了驱逐的令,使她姐弟二人没有机会告别罢了。
“唉”
凌墨渊愁闷叹息。
真是想不明白楚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。连他弟弟的半根头发丝都不如。
“”
弟弟?
凌墨渊的眼神逐渐空茫起来,不自觉念叨着——
“弟、弟”
是谁?
“!”
他心问“是谁”的剎那,惊恐便如洪水猛兽般朝他奔涌袭来。
凌墨渊霎时冷汗外冒。
因为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,自己的脑海里一瞬间就缺了个人。
就一瞬!
他竟忘了自己弟弟是谁。
凌墨渊慌张攥紧珠串。他闭上眼,可任凭他怎么去想,也想不起弟弟分毫的面孔和身影。
那个人,被偷偷抹去了
不行!!
凌墨渊内心猛地吶喊。
弟弟是很重要!很重要的人!不能忘!绝对不能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