葫芦目送着皇帝消失在殿前的身影,几乎崩溃,手捏成拳,挥舞两下,“是桑桑姑娘出事了,和桑桑姑娘有关!”
寝殿香气未散,原先-宿-夜-的-浊-气-都叫人清理干净,御榻新换-顺-滑-的绸缎,香炉中焚的御藏凤髓香,馥郁幽甜。
连床幔,都换上新的银红薄罗,颜色新鲜,透过-半-明-半-昧-的红罗-看-美-人-肌-骨,如看胭脂染玉,这红罗的质地也结实,很耐-撕-扯-缠-绕,能-承-住-五六-人的重量。
姜献踏进寝殿,就从凤髓香中嗅到一缕别致的,清苦的香气。
不同于他闻过的所有,是穗娘身上独有的。
这香味,很妙。
会随着她的-体-温-变化,变得愈发甜蜜好闻,也令他食髓知味。
十分好奇那惑人的香气是从她发梢、指尖、嘴唇,亦或是眼泪中散发出的?
盼着她能多散一点这样的香气,若用这香味绞死他也是好的。
回忆起昨晚彻夜在视线中乱跳的朱红,他微微屏息,略觉苦恼的看向身下的紫府色长袍。
他又对她生出了难抑的欲。
长指轻覆额角,这并非明君所为。
但他于她算个十足的暴君、昏君,哪儿还有必要自持矜贵和她装蒜呢?
道貌岸然,原来是形容他的。
姜献慢慢的笑了下。
兴许是自嘲,兴许是见到她他就快活。
他走到银红色的床幔前,那禁忌般的红色像极了洞房花烛。
他们昨夜方行过夫妻之事,成为彼此在这世上最信任、依赖,到负距离之人。
他使出的力道,最后软绵绵回到了他身上。
真是,非常可爱。
新婚,哪有新郎让新娘空房的道理呢?
前七日,前半个月,前一个月。
不,夫妻恩爱的话,头一年,都让自己的夫人夜不空房,这是身为夫君应予妻子的礼貌。
同房以后,是不是就应该要孩子了?
之前她久久不孕,他请御医把过脉,他身体并无不妥,十分康健。
但穗娘病入沉疴,体弱难以受孕,如今呢?
想必不会了。
他相信,很快就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。
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好,只要是她生的。
她若不想带,他可以抱着去上朝议政。
天子皇嗣,自幼熏陶文治武功,不也实属正常?
孩子咿呀学语时,第一句先叫娘,其次再学叫爹。
她若不愿意对他笑,对孩子笑也是一样的。
再不情不愿,这一辈子,也只能和他长相厮守的过下去了。
这是她的命。
如此想着,他想和她拥有一个孩子的念头抵达了巅峰。